在《鬼滅之刃》的熱潮過去之後的幾年,我才終於按下播放鍵。我很少看動漫,對《進擊的巨人》、《咒術迴戰》、《葬送的芙莉蓮》這些高知名度作品也都沒什麼涉獵。一開始會看《鬼滅之刃》,純粹是因為訂閱的串流平台剛好有上架,它的高人氣讓我有點好奇這部作品到底魅力何在。沒想到,當我看到《無限列車篇》,炎柱煉獄杏壽郎在最後一戰中燃燒生命、留下遺言的那一刻,跟著炭治郎他們一起淚流滿面,我也才理解這部作品為何風靡老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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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奏快如剪輯短片
我從第一季《竈門炭治郎 立志篇》第一集開始看,依照劇情順序慢慢追。看第一季的感覺是:「節奏好快!」炭治郎一家慘遭殺害,妹妹禰豆子變成鬼,他在水柱富岡義勇的指引下拜師鱗瀧左近次,然後通過試煉加入鬼殺隊,這些劇情竟然只花了短短幾集。接下來,炭治郎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殺鬼任務,理所當然的在一個又一個任務中變得更強大,結交夥伴,踏上討伐鬼舞辻無慘的旅程。
對我這種習慣看電影、喜歡細膩鋪陳的人來說,這樣的節奏粗暴直接。每個事件、情感轉折幾乎都是「點到為止」,戰鬥場面雖然華麗、節奏明快,但也讓我一度懷疑:這樣的情節,真的能讓觀眾共鳴嗎?主角群能夠打動人心嗎?
在燃燒生命中看見角色真正的重量
我的疑問在《無限列車篇》中得到了解答。這一季的篇幅對於角色的描寫相對第一季更為細緻,尤其是炎柱煉獄杏壽郎。包括他的成長背景、正直熱情的性格、照顧後進的溫暖作派以及強大的戰力,讓這個角色變得更加立體。正當我們以為鬼殺隊們順利討伐魘夢,可以高喊「一天又平安的過去了,感謝飛天小女警鬼殺隊的努力!」時,猗窩座殺了過來,杏壽郎重創犧牲,但同時,杏壽郎保護了列車上兩百多人的性命,保護了鬼殺隊後進,完成了母親交付自己的使命,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,也在燃燒自己。
最戳中我心的,是杏壽郎離世前給炭治郎這一段話:「不管自己的懦弱和不中用,再怎麼狠狠地打擊你,都要燃燒你的心,咬緊牙關向前邁進,就算停下腳步蹲坐下來,時間的流動也不會為你停止,時間不可能陪伴你承擔悲傷。」杏壽郎帶著溫柔的微笑,將理念交棒給炭治郎,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挫折,都不要放棄,要不斷累積經驗,拼命讓自己變的強大,痛苦會帶來折磨,也會帶來成長。這不只是給炭治郎的話,也像是對每一個在現實中感到無力、懷疑自己的人說的。
鬼殺隊的戰鬥,其實也是我們人生的縮影
長大成人之後,發現越來越多人生的無可奈何、無能為力。鬼殺隊一個又一個任務如同人生一場又一場關卡:工作壓力、經濟焦慮、感情困境、家庭責任、健康挑戰,甚至追夢過程的挫折與質疑,我們用盡力氣去通關,達成一個目標,進入下一個目標,為了自己或重要的人燃燒自己。
有時候隊友陪你戰鬥到一半便離隊,剩你一人獨自奮鬥,有時候你看著其他人拼命努力,自己卻幫不上忙,因而自責、挫敗,甚至停下腳步,選擇放棄,可是沒人知道你有多不甘心。如炭治郎所說:「當完成一件課題的時候,在眼前馬上又出現另一道高牆。厲害的人都在遙不可及的地方拼上性命戰鬥,我卻還沒有能力去那裡,遲遲在這種地方停滯不前的我,能成為像煉獄先生那樣的強者嗎?」
於是杏壽郎的遺言狠狠戳進心裡,即使是一部動漫,卻和人生呼應,作者透過角色告訴觀眾,無論遇到什麼困難,都不要放棄。不單單只是鼓勵「你可以」,他們示範了痛苦,示範了咬緊牙關、持續努力。大哥或許輸了戰鬥,但卻點亮了炭治郎他們的未來,贏得了觀眾的心。
總結:一部不只是熱血動漫,也是一部關於堅持與成長的作品
《鬼滅之刃》表面上是熱血少年漫,節奏快、戰鬥多,對非動漫迷來說一開始可能會有些不適應。但若能慢慢進入它的節奏,就會發現它其實藏著很多屬於「大人也會共鳴」的情感與意念。人生中那些「咬牙撐下去」的時刻,都是我們自己在與命運對戰,而每一次的戰鬥,正是成為更好的自己的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