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可憐的東西》觀後感:一次從嬰兒到女人的成長經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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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可憐的東西》是一部讓觀眾重新思考生命、成長和自我認知的作品。巧妙地結合了科幻元素與女性主義,通過女主角貝拉的成長故事,探討了性別、權力和自我探索的主題。這部電影不僅視覺上充滿奇幻色彩,更在情感與哲學層面引人深思。一頭超長的頭髮、充滿好奇的眼神以及笨拙的肢體動作,是貝拉出登場的形象。而在隨後的情節中,貝拉的成長歷程像是一場生命的再現,讓我們一同體驗了一次從嬰兒到成熟女性的成長之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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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帝創造夏娃:哥德溫的醫學實驗

電影的故事背景設置在19世紀的英國,外科醫生哥德溫(Godwin)是一個沉迷於實驗的科學家,他發現了一具跳河自盡的孕婦屍體,並進行了一項驚世駭俗的實驗:他將死去孕婦腹中胎兒的大腦移植到了孕婦的腦袋中,創造了一個新生命,並命名她為貝拉(Bella)。

哥德溫這個角色在電影中猶如「上帝」般的存在,他創造了貝拉,像是創造了自己的夏娃,而貝拉對他來說則是科學實驗的對象。哥德溫扮演了雙重角色,既是貝拉的創造者,又像一個父親般照顧著她。這個「父親」並不完全是出於關愛,而更像是監控和觀察的角色,時刻記錄著貝拉的每一個行為,將她視為科學研究的標本。

這種「上帝創造夏娃」的設定,如同《聖經》中的創世故事,然而有趣的是,電影中的哥德溫並沒有為貝拉創造出亞當。貝拉的「亞當」是從外部世界闖進來的,象徵著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與傳統的性別角色設定有所不同。

蘋果與自我探索:貝拉的性啟蒙

貝拉的自我探索從一顆蘋果開始,也是《聖經》中夏娃與禁果的故事。在電影中,這顆蘋果象徵著貝拉對性的第一次探索。她的性啟蒙是純粹的、未經社會化的,不夾雜任何道德判斷。與傳統觀念不同,貝拉對性欲的追求是一種自然的行為。

在這個階段,貝拉開始進入青春期,對外界充滿好奇與渴望,尤其是對於身體的需求與愉悅。我很喜歡電影中的一個片段:貝拉在餐廳吃到不合口味的食物時,毫不猶豫地吐了出來。這一行為看似粗魯,但對於心智尚且如嬰兒般的貝拉來說,這是最自然不過的反應。然而,擁有成熟女性外表的她,做出這些「違反社會禮儀」的行為時,卻讓周圍的人難以接受。

當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,表現出對不滿的即時反應是正常的,但隨著成長,我們學會了「忍耐」與「偽裝」,以符合社會的期望。貝拉的「無知發問」似乎在挑戰我們已經習以為常的行為模式。我們為什麼必須忍耐?為什麼需要隱藏真實的情感?

從肉體到心靈的成長:貝拉的哲學思考

隨著故事的推進,貝拉的成長不再僅限於對肉體需求的探索。在她被困在船上時,開始轉向對心靈與思想的追尋。她開始閱讀書籍,與朋友討論各種哲學主義。當她親眼目睹了社會底層的痛苦時,內心感到震動,這讓她開始關注他人的需求,不再專注自身的滿足,而是將注意力從個體擴大到社會。

這個階段的貝拉開始顯示出一種更深層的成熟,她不再只追求身體的快樂,而是開始探索更廣泛的社會意義。她從一個充滿好奇的孩子,轉變為一個有著同理心並渴望改變世界的成年女性。

自由與性別:貝拉的獨立抉擇

下船之後,貝拉選擇進入妓女院。她說:「我想了解和不同男人做愛的感覺,我也剛好需要錢,這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!」對貝拉來說,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選擇。她認為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生產工具,而妓女這個職業對她來說不帶有任何羞恥感或社會道德的批判,她的選擇完全是基於自我需求和對世界的探索。

貝拉與鄧肯(Duncan)的關係產生了強烈的對比。鄧肯對她的感情是充滿占有慾與控制欲的,他希望貝拉能夠忠於他,然而貝拉的反應卻是無動於衷。她不理解這種佔有欲的邏輯,也不接受這樣的情感綁架。她始終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,不受傳統觀念的束縛。

貝拉的獨立性,是現代女性主義的一種體現。她不依附於任何男性的控制,也不因社會的道德標準而改變自己的行為。她自願選擇成為妓女,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保持著對自我的掌控,與我們習以為常的性別角色完全背道而馳。

哲學三問:貝拉的自我覺醒

大多數人在年少時,往往是先認識外部世界,然後才逐漸認識自己。貝拉先經歷了自我探索和對世界的冒險,最後才開始思考更深層的問題:我是誰?我從哪裡來?我要去哪裡去?

貝拉最終回到了哥德溫身邊,試圖尋找自己的起源。當她瞭解自己身體的來歷後,他對哥德溫說,說:「那是別人的故事,不是貝拉·巴克斯特的。」這一刻,她已經完全擁有了對自我的掌控。貝拉在經歷了叛逆期、驚奇大冒險之後,選擇成為醫生,與她的「父親」哥德溫走上了相似的道路。這不僅是哥德溫的職業,更是一個能夠幫助他人的崇高職業。這象徵著貝拉的自我覺醒與成熟,她不再是那個依賴肉體欲望的存在,而是選擇了一條有意義的道路。

在這個過程中,貝拉不再僅僅是哥德溫的創造物,她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,超越了創造者的控制。哥德溫是她生命的「上帝」,但他最終並沒有完全主宰她的命運,他讓貝拉活出自己想要的樣,選擇了自己的人生方向。

我們在成長過程中,也常常會有類似的情況。年輕時總想要離開家裡出去闖盪,長大之後開始能明白父母的用心,常常也會成為跟父母相像的人。從一個依賴家庭和父母的孩子,逐漸成為能夠自主選擇人生道路的個體。貝拉的成長也象徵了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階段:從對外界的依賴到對自我的認知,再到最終的自我掌控。

貝拉的前世與命運:尋找生命的真相

當貝拉軀殼的丈夫、同時也是她的「父親」——阿爾菲將軍出現時,貝拉毫不猶豫地跟隨他離開。貝拉仍想知道「我從哪裡來?」貝渴望了解自己的過去,同時也是她對母親生活方式的一種探求,母親作為貝拉的前世,是如何孕育並影響自己的?

貝拉想知道自己的起源,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生理上的疑問,這也是她對於自我存在的深層思考。她帶著觀眾探索生命的來源,以及過去對於我們現在的意義。貝拉的這段旅程也可以視為對命運的質疑。她的存在是哥德溫的實驗結果,然而她可能不完全接受這個「命運」,因而繼續探索她自己存在的更多可能性,而不是讓命運或過去的故事完全決定她的未來。

女性主義的反思:貝拉的獨立與自主

從表面上看,貝拉似乎在各個階段都依賴男性生存。她由哥德溫創造,隨著鄧肯探索世界,並跟隨將軍去尋找生命的真相。實際上,貝拉每一個選擇都是出於她自己的意志,而非依附於任何男性。

當哥德溫試圖以保護的名義控制她時,貝拉選擇離開「伊甸園」,追求外界的自由與經歷。當鄧肯以感情束縛她,試圖讓她忠於自己時,貝拉從未屈從於情感的綁架。她的每一個選擇,無論是探索世界、成為妓女,還是與不同的男人接觸,都是出於自身的意志。

成為妓女接客時,他拒絕排排站「被選擇」,在房中他主導與男性之間的互動,用勞動換得薪酬。她並不因社會對性工作者的偏見而感到羞愧,相反,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並且堅定自己的選擇。這屬於貝拉作為一個「人」的自覺,不受性別、權利、關係的牽制。

貝拉不依賴任何人來決定她的人生,即使在她的心智還未完全成熟時,她依然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。她的成長過程中,打破了許多傳統對女性的期望與束縛,她不需要亞當來絆住他的成長。

貝拉與鄧肯的舞蹈:主動與被動之間的博弈

電影中有一場舞蹈戲我也非常喜歡。當他們在舞池內,鄧肯試圖控制貝拉,想要引導她進入一種傳統的男女情感互動中,而貝拉卻以完全自主的姿態與他互動。這場舞蹈的核心不僅在於動作本身,更是在於貝拉如何通過肢體語言表達她的獨立意志。

可憐的東西:誰才是真正的可憐者?

故事的結局讓我感到既出乎意料,我原以為貝拉會選擇將歌德溫的大腦移植到將軍的腦部,讓歌德溫的醫術與父愛得以延續。然而,貝拉卻將一隻山羊的大腦移植到了將軍的頭部,這一轉折讓人忍俊不禁,也讓我思考到底誰才是真正的「可憐的東西」。

真正可憐的不是貝拉,或許也不是被移植了山羊大腦的將軍,而是那些試圖控制他人、強加命運於他人身上的人,也可能是被命運掌控時默默接受,從不掙扎、不反抗的人。他們無法理解貝拉的自主與自由,也無法擺脫欲望與權力的束縛。

視覺與配樂:為故事增色的關鍵元素

電影的畫面設計、服裝與色彩搭配都是其成功的重要元素。以一種極具風格化的方式呈現了19世紀的英國,充滿了強烈的對比與奇幻的色彩,讓整個故事充滿了視覺上的張力。同時,配樂也極為出色,既有暗黑的氛圍,又不失趣味與幽默。

艾瑪·史東的精湛演技更是讓這個角色生動起來。她在電影中的肢體、眼神與語氣變化都非常細膩,完美地呈現了貝拉從嬰兒到成熟女性的過程。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與動作,都讓觀眾感受到這個角色的成長與蛻變。

結語:一部值得深思的傑作

《可憐的東西》是一部兼具娛樂性與深度的電影,它通過貝拉這個獨特的角色,探討了生命的本質、成長的叛逆與女性的自主權。不僅在視覺上令人驚豔,故事也充滿了哲學與社會性的思考。無論是對於成長的反思,還是對於女性在社會中的位置的討論,都讓這部電影成為了2024年不可錯過的傑作。

雖然現在才3月,我已經將《可憐的東西》列為我年度最喜愛的電影之一,相信它也會在你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。

【電影預告】《可憐的東西》(Poor Things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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